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緣起心咒「耶達哈瑪. 黑杜巴惹巴瓦. 黑敦堪. 達塔嘎多. 哈瓦他達. 德堪匝. 祐尼若達. 誒旺巴德. 瑪哈. 夏瑪納. 娑哈」的意思,即是「因緣所生法,凡因與彼滅,如來說是語,大沙門所說」。以下一一解釋這四句偈的內涵。

因緣所生法」的意思是,對我們造成利損的任何法,都是依於眾多因緣產生,這個緣起見地是佛教徒共通的見地。聖座在講經時也常說:「佛法的見地是緣起見,行為是無害行。」緣起有兩種,其中第一種是依於因緣而生的緣起,意思是諸法都是依於眾多因緣而產生的。

 然而,「諸法依於眾多因緣產生」這個見地,真的是佛教不共的見地嗎?各位認為呢?種田的人一定懂得「要種出稻米必須由很多因緣聚合」,工作的人也知道「要產生某個結果需要很多因緣配合」,所以才會制定種種執行計畫。連農夫都知道的道理,外道徒包括印度教、基督教等,他們一定也都知道。所以,若所謂的緣起見地只是這樣而已,應該不能算是佛教不共的見地。

或許應該加上「唯」字,成為「諸法唯由眾多因緣產生」,這個見地才能說是佛教不共的見地。加上唯字,便排除了有些宗教認為有造物主的主張。若問造了罪業會如何?主張有造物主存在的宗教不會依據因果緣起的道理談結果,而是根據類似法律的規定,認為造罪就會受到造物主的制裁;造了善行會如何?他們認為會得到來自造物主給的獎勵,得到好的結果。這樣一來,就不是唯由因緣產生了。因此,透過「唯」字排除造物主存在,果唯由眾多因緣產生。

所謂造物主是指製造一切苦樂者,佛教並不承許有世間造物主存在。佛教與外道之間在見地上最大的差異,在於是否承許「唯由因緣而生」。佛教不同意世間造物主存在;但基督教、伊斯蘭教與大部份的印度教都承許造物主存在,所以並不是唯由因緣而生。若說一切都是造物主製造,則討論到這裡就只能停下來,沒辦法繼續追究,只能靠著信心走下去。但佛教說唯由因緣而產生,這樣就可以進一步追問是什麼因與緣?那些因緣的因與緣又是什麼?如此往下研究便形成佛教的科學。

然而,不同意造物主的宗教不只佛教,有一些印度教例如裸行派也不認為有造物主。因此,加上唯字若只排除造物主存在,還不足以成為佛教不共的見地,因此必須再仔細想想「唯由因緣而生」的含義。

例如,某個人說了難聽的話,我們會說:「話是他說的。」然而,進一步探究這件事情產生的因緣就會發現,話在說出之前,需要先有一個想說的動機,接著身體的某些神經與肌肉開始運動,肺部也開始運動後吐出一口氣,這口氣經過聲帶、舌頭、牙齒、上下顎的運動方式,透過上述這些因緣聚合後,那個難聽的字眼就產生了。這樣說來,產生難聽字眼的因緣,包括了動機、肺、呼吸、舌頭、牙齒、口腔,就只是這樣而已;在這些因緣之外,沒有另外一個可以被指認的他或我。在蘊體之外,沒有另外一個我或他,這是佛教不同於其他宗教的看法。總之,從「唯因緣之緣起」這句話可知,蘊體外沒有我,也沒有控制一切苦樂的造物主存在,果就只是依於因緣聚合產生,就只是這樣而已。這種論述就只有佛教有,其他宗教都沒有。

帶來利益或損害的任何法,都是依於眾多因緣聚合而產生,佛陀宣說了這個總體的道理,而我們主要要研究的是苦與樂的因緣。我們無論做什麼,都是為了要離苦得樂,因此,聽到「無論什麼法,都是依於因緣而生」這句話時,應該繼續追問:「那麼,遇到困難的因緣是什麼?」

「無論什麼法,都是依於因緣而生」這句話中,「無論什麼法」主要指的是苦諦;「都是依於因緣而生」的意思是,苦諦也是依於因緣而生,而苦諦的因是集諦。如此再回頭看《緣起心咒》「因緣所生法,凡因與彼滅,如來說是語,大沙門所說」這首偈頌中,「因緣所生法」指的是苦諦;「凡因與」指的是集諦;「彼滅」指的是一旦認清苦因、遮除了這些苦因,苦也就消除了,這是滅諦,滅除苦因的方法是道諦。「如來說是語」的意思是,以上這些內容是如來說的。「大沙門所說」這句話雖然看起來與上一句很像,但也許可以用下述的方法理解:這些論述,包括透徹地辨識苦,依此而去研究苦因,透過認識苦因,看到苦因可以被消滅,以及這些消滅苦因的方法,都是導師薄伽梵宣說的,因此如來是大沙門。從這樣的角度,也許可以把這兩句看似相同的句子,做出不同的解釋。佛世時有很多不同的宗教導師,而世尊是透過四諦的論述,使得他從眾多的宗教導師裡脫穎而出。

用粗略的方式理解「諸法依於眾多因緣聚合而生」這句話,帶著這樣的見解,如何在生活中運用、又會帶來什麼幫助,相關的內容在「四聖諦初探」的課程裡有說過,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去看一看。

…摘自:《2016四諦概說》第一講2016.12.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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