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透過這門課,我最想傳達的重點是:學佛要匯歸道次第。雖然佛法要學的內容很多,要實修的項目也不少,但它們必須匯集到道次第上,結合道次第實修。這件事情非常重要,由於師長不斷耳提面命,我自己因此得到極大的幫助,也希望藉由這門課,把這個重要理念傳達出去。

我十歲出家、十五歲進入三大寺學習,二十一歲開始生病直到現在。當年病得很重時,我依然非常努力淨罪集資,繼續努力學習經論。因為實在太辛苦,我打從心底生起了一個疑惑:「佛法裡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?如果不是,那我就是在白費力氣、自討苦吃!」這個強烈的疑惑,迫使我暫時放掉對佛法的偏愛心,拋掉身為佛教徒、格魯派、大乘者的包袱,試著用公正客觀的角度檢視佛法的真假。佛法,尤其是大乘佛法究竟在說什麼?這些內容是真的嗎?學了真的有好處嗎?我認真探究這些問題直到二十七歲。在那之後,我似乎體力用盡,不得不放緩腳步,但我沒有停下來,直到現在都仍然持續在做這件事情。

我今年四十三歲,回首來時,對於一路走來的學習方法與實修核心,我沒有絲毫的後悔,一點也沒有!就算有時因為身體差,什麼都做不了,我心裡依舊非常清楚自己沒有走錯路,我總是想:「只是現在沒能力去做而已,但真正該做的就是這些!」我不是因為偏愛佛法才這樣說,而是根據清淨的佛語與充份的理由做出結論。這些該做的事,簡單講就是道次第的內容。我的心對於該做的事已有定解,而這個定解,隨著研閱《甘珠爾》、《丹珠爾》,以及藏傳佛教四大教派的論典更加堅定,這一生經歷的種種遭遇,也讓我更相信道次第就是我該走的路。

我深信自己沒有走錯路,不論學習與實修方式我的選擇都沒有錯。然而,沒走錯這件事為何能發生在我身上?它不會無緣無故發生,更不是靠我自己的力量產生。原因,我相信是當年恩師在我心中殷重種下的那顆種子。十五歲那年,在我即將離開策秋林寺、到哲蚌寺學習前,我的恩師親手賜給我一本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,然後殷重地對我說:「這就是實修的核心!但如果你要質純量精地懂這部論,就一定要把大經論學好才行!」恩師的這番話,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,對我產生極大的影響。

當然,在別人眼中我走的路也許有錯;但對我而言,經過公正的檢視後,我心裡很清楚的聲音是:「沒錯!這樣做是對的!」在佛法的道路上,我對於自己的選擇感到心滿意足、毫無怨悔,而這一切都來自恩師最初給我的教誨。

能做廣大的聞思當然很好,能懂得各式各樣的修行方法當然也很好。我想說的重點是,要把這一切都匯歸到道次第上。這句話我已經重覆講了好多次,都快要變成廣告裡叫賣東西的人了,哈哈!雖然我無法在短短幾天裡,把整個道次第完整地講清楚,然而,只要能把這個概念傳達出去,對某些人應該還是會有幫助吧。所以,這幾天的課程,就當做是在為「學佛要匯歸於道次第」這個重要觀念打廣告吧,哈哈!

學佛的方法很多,每個人學佛的原因也不盡相同。有些人學佛只是為了這輩子能過得更平靜、心地變得更善良,沒有把來生以後的事情列入考慮。對這些人而言,學習道次第就像學習其他東西一樣,能學當然是好事,尤其道次第是依照實修次第整理的,不但內容易懂,而且容易實踐,所以學了肯定能得到很大的好處。只不過,我從課程一開始就不斷強調道次第很重要的那些話,不是針對這些人說的。把學佛目標放在獲得今生安樂的人,能學道次第固然很好,但沒學也沒什麼關係。

然而,如果你是為了學習大乘教法、為了成佛而學佛,道次第對你而言就無比重要!雖然根器很利的極少數人,只聽到幾個字就能掌握整體佛法的內涵,這種人不學道次第或許也能成佛;但是,像我這樣的人若不學道次第,幾乎不可能成佛。此處說的道次第,不限於書名有沒有道次第三字,凡是依照次第、完整包含所有道次第主題的經論都算在內。學佛若不學這樣的道次第,很難成佛。

當年那一段探究佛法真相的歷程,是從前後世與業果開始的。最初,對於小乘經論裡說的某些內容,我覺得不太能接受。所謂不太能接受,描述的是當我站在公正立場去檢擇時,內心產生的感受。若純粹以佛教徒的身份來看,佛經說的一切,沒什麼不能接受的,因為我是佛教徒,很容易理所當然地全盤接受。但當年我要求自己盡量誠實,所以在觀擇這些內容時,有時會產生不太能接受的感覺。不過,無論心裡的感受是什麼,我一直嚴守著不出口批評的底限。一段時間後,我雖然大致理解小乘經論的內容,但對於大乘經論的某些道理,我依舊有無法接受的感覺。我把這些疑惑提出來跟法友討論,有些以大乘者自居的人,對我提出的問題非常不以為然,而他們的答案也很難讓我滿意。

我的問題很多。在那段時間裡,除了自己觀察、與法友討論,同時也向師長請益。記得是在二十七歲的某一天,思索這些問題時,我似乎突然領悟大乘經論裡的某個關鍵。這個領悟就像啟動了某個開關、產生連鎖效應,原本一大堆想不通的問題,竟然在同一天、同一個時間裡突然都得到答案。那時我好高興,高興到坐不住,無法繼續待在房間裡,就跑到一位法友的住處,把終於想通的這些內容通通都跟他說。

佛法就是有這樣的特質,它絕對經得起考驗!隨著研究得愈深,你一定能打從心底產生愈堅定的信解。

…出自:《2008道次第概說》第一講 2008.7.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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