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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、生起利他心,才能夠成佛

(六)佛身的圓滿,是依於利他而成辦

同樣地,佛身的圓滿,主要是指佛身的三十二相與八十種隨好,這些也是依於利他而成辦的。關於這個道理,《中觀寶鬘論》、《般若二萬頌》與《賢劫經》裡,都有說明每一個相與隨好如何由實修六度而成辦。佛語完全無障礙、非常悅耳、不論聽多少都不會饜足、非常清晰,這種結果是過去他斷除粗惡語等而帶來的異熟果。由上可知,佛的身語圓滿是透過利他而成辦的。

(七)佛光的功德,是依於利他而成辦

佛有三十二種不同的光,詳細的內容在《華嚴經》有說。談到光,不必只想著眼睛能看到的那種光,可以用光波或輻射去理解佛光。有一種佛光是「施予一切安樂光」,這種光照注有情,可以使盲人看得見、聾人聽得到、病者得以痊癒,會有這樣的作用。而這種光是如何成辦的呢?是佛過去還是菩薩、還在有學道時,給予有情醫藥、蜂蜜等,若換成現代的東西,我想應該就是維他命吧!哈哈。做了這樣的布施後,再回向給有情,最後得到這樣的結果。

有一種佛光是「施無畏光」,只要被這種光照注到,就能脫離任何恐懼的心。成辦這種光的因,是佛過去在還是菩薩時,幫助遇到困難與恐懼的人。還有一種光是「佛導師光」,這種光的作用是,被光照注的有情,在臨終前會看見佛的顯相,因此生起信心,從而暫時不投生惡趣、投生於人天善趣。簡單說,若被這種光照注,下一生就能投生到人天善趣。成辦這種光,是佛過去在有學道時幫助臨終者憶念佛、給對方看佛像,幫助對方投生善趣,由這種善根而造成的。

此外,以清淨的增上意樂為他人說法,把這些說法的善根,為一切有情回向於無上佛果,依此而成辦的佛光照注到有情時,會使這些有情自然變得頭腦清楚,變得想要問問題、想要聽法、重視佛法的學習。就像這樣,佛經裡有清楚說明三十二種佛光分別如何由利他而成辦。

佛雖然同時放光,但有些有情會被照到,有些則不會。若有情具有很大的福德、有強烈的慈悲菩提心、有由供養佛而累積的善根,就會被佛光照注,否則,雖然佛光普照,但這些光到某些有情面前,就像被鏡子反射而擋掉一樣,無法對這些有情發揮作用。此外,佛國剎土的圓滿,也是由於利他而成辦的。就像之前已經說過,由於斷除殺生,使得周圍環境不會長出有毒的植物等,這些內容在佛經中都有詳細說明。

(八)佛圓滿的福德資糧,是依於利他而成辦

除了以上別別的說明之外,從共通的角度來說,福德資糧共通的作用是,福德資糧愈大,愈容易心想事成。很有福報的人,若他心裡常常想著「我要這個」、「我想要這樣做」時,就算沒有真正動手去做,很多順緣也會自然地聚集,然後就心想事成了。相反的,非常缺乏福德的人,就算再努力卻似乎總是運氣不好、到處碰壁。所以佛才說「具福德之人,心想則事成。

曾經有四位大聲聞在討論,什麼對人最有用。有人認為是工巧明,有人則有不同的想法。正在討論時,佛陀來了,他們就把自己的想法跟佛陀說。佛陀聽了之後說,福德才是對人最有用的東西,接著就說了福德力菩薩的故事。

有位國王有四個兒子,他們討論對人最有益的是什麼,有人說是智慧,有人說是工巧,有人說是精進。由於大家的意見不同,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才對,有人說:「光在這裡討論沒有用,這樣吧!我們分別到不同的國家,用自己的力量證明看看,到底誰的主張最正確。」四位王子中,有一位是福德力菩薩,由於記得前世,所以他非常相信福德資糧的力量。為了證明福德的力量,所以他故意到一戶非常窮困的人家敲門,對方才看到他就非常喜歡他,馬上免費把房子借他住。

住進去之後,這家人不論打算做什麼,事情都會按照想法進行,在那戶人家心中,這位王子簡直就是個神。後來,他住的這個國家的國王過世了,由於後繼無人,大臣們決定想找一位非常有福德的人紹繼王位。有一天,這位王子到外面散步累了,躺下來休息時,龍族從地底下獻出一朵很大的蓮花,讓他躺在蓮花上休息;然後,天上又飄來一朵雲,停在王子的上方為他擋住強烈的陽光。這些事情發生時王子並不知情,卻被尋找王位的大臣看到了,他們認定他是一位福德資糧很大的人,就請他當國王。

佛世時發生的一件事情,也可以證明這件事,而且這個結果也有獲得乞丐們的集體驗證,哈哈!有戶人家生了一個小孩,自從這孩子出生後,家裡的運勢愈來愈差,父母也相繼過世。僕人都說這孩子是沒有福德的人,繼續跟他在一起,大家都會跟著倒霉,於是僕人集體拋下他離開,這孩子一無所有,只好上街乞討。

小乞丐跟著其他的乞丐們一起乞討,但不久後大家發現這陣子以來,接連好幾天什麼都討不到。這些乞丐想,應該是有個非常沒有福報的人混進來了,只是不知道是誰。為了找出這個人,乞丐首領把大家分成兩組,討不到東西的那一組再分兩組,最後剩下兩個人,其中一人就是小乞丐。這兩個人再分頭乞討,小乞丐依舊空手回來,大家才知道原來那個很沒福報的人是他。


總體來說,福德資糧有讓人心想事成的能力。《中觀寶鬘論》說:「施受用戒樂,忍光澤進威。禪寂慧解脫,悲成一切義。」其中「施受戒生樂」談的則是個別的作用。「悲成一切義」的意思是,悲心有強大的讓心想事成的作用。

我想,這件事情應該可以從年輕時觀察,若我們不年輕了,也可以從現在開始觀察看看。懷著想利益他人的想法,一再透過思惟鍛練這種心,並且努力祈願,就會慢慢遇到助緣,讓這件事情慢慢成辦起來。雖然自己不是很有能力的人,但可以讓很多人因為自己而獲益。或許無法拿出明確的證據,但身在其中的人會覺得自己親身驗證了這件事。

透過實修布施、持戒、忍辱等圓滿福德資糧時,佛的一切願望都可以成辦。佛的唯一願望是希望有情可以獲益,什麼事可以對有情產生利益,佛就希望他可以成辦那樣的事,這是他的願望。當這個願望成辦時,帶來的結果就是佛身語意種種的圓滿。再者,談得更深一點,有菩提心做為後盾,證空慧消除所知障的能力可以完全展現,除掉實執習氣。一旦消除實執習氣,就不再有動機,不會有「我要說這個法」、「我要變化出那樣的化身」等動機。在沒有動機的狀況下,佛做任何事都是任運而入。由於是任運而入,就算有很多人一起見到佛的身像,大家看到的顏色也不會完全一樣,有些人看到藍色的佛身,有些人則看到黃色的佛身,大家看到的都是最相應於個人喜好的顏色。再以佛身的大小來說,天人的身體都非常巨大,當他們到佛面前聞法時,看到的就不會是我們人類身體大小的佛,而是比天人的身體再稍大一點的佛;而人類見到的佛,則是與人的身體大小差不多的佛。

佛說法時,每個有情都不需要翻譯,大家都可以用各自的語言直接聽佛說法。本師釋迦牟尼佛來到我們這個世間時,與他心續同一的十億個化身,也分別到了其他十億個世間。由於每個世間的人壽不一樣,所以這十億個化身,有些正顯現出年紀很小的樣子,有些在行六年苦行,有些正在講法,有些正在示現涅槃,雖然各有不同的樣子,但他們都是同相續的一位補特伽羅。

這樣的結果,來自「願能成滿一切有情希願」的心力。佛經說,透過不斷的訓練,當這個心的能力完全圓滿時,就會產生這樣的結果。上述這些內容,若想要用理路成立它們為真,必須先有能力以理路成立四諦或十二緣起為真,之後還要補充中觀見地。有上述基礎之後,再學習從所知障的角度談的十二緣起。這部份對一般人來說,別說是內容了,恐怕連名相也有點陌生。總之,當你能夠用理路成立上述那些內容後,再看經典裡對佛果的種種描述,才有機會打從心底生起「真的有可能啊!的確是有理由的!」這種感受。

(九)無死佛身,是依於利他心而成辦

成佛後,佛身不但非常圓滿,而且不會死,因為形成佛身的材質不會有完盡的一天。以我們來說,業完盡時就是死期。但佛身來自於什麼呢?生起要利益一切有情的心,為了成辦這件事情,誓願在虛空未盡之際努力造善。由於這樣的善根本無法衡量,所以說形成佛身的材質根本不會完盡,這是佛身不會死的理由之一。從另一方面來說,由於斷除了煩惱障與所知障,所以佛有自由;雖然有自由,但色身的行相仍在輪迴中持續地安住,是由於悲心所致。

即使只談這個世間的本師釋迦牟尼佛,說實在的,我們也並不真正認識他。想想世尊利益了多少有情,與他心續同一的十億個化身,他們分別利益了多少有情,再加上他們都會在虛空未盡之際持續地利益有情,所以他們可以利益的有情無邊無際。

因此,就從現在開始練習去珍愛他人吧!就算只是造作、只是口頭上唸誦文字、只是模仿,就這樣開始去練習吧!當這個心愈來愈大,則這輩子也快樂,來生也快樂,還在輪迴中流轉時也快樂。透過這個心做為後盾斷除所知障,不但能獲得究竟的自利,還能成就圓滿的身語等功德,為無邊有情帶來無邊義利,幫助許多有情成佛。透過你而成佛的每一位佛又能成辦很多有情的義利,然後又有更多的有情成佛,這些佛又能再利益許多有情。由此可知,若能讓珍愛他人的心不斷進步到圓滿,則自己與他人、暫時與究竟的一切安樂就真的能完全成辦。

聖座經常會引用《入行論》這首偈頌:「故應除疲厭,馭駕覺心駒,從樂趨勝樂;智者寧退怯?」在愈來愈安樂的狀態中,成辦愈來愈多的安樂。這一生快樂、來生也快樂,在愈來愈快樂中,成辦最究竟的快樂,使得自己快樂,他人也都快樂。只是因為不知道,所以才沒有這麼做;凡是知道的人,誰會不精進呢?

珍愛他人是自他究竟安樂的來源。這句話說來容易,但真要解釋起來,比解釋空性還困難。除非完整地講述整個佛教的基道果,否則無法把這句話解釋到很清楚。聖座經常說:「設法培養自己善良的利他心,這樣做,不但能成辦自利,也能成辦他利、成辦這輩子的安樂、成辦來世的安樂。不只如此,暫時的利益由它成辦,究竟的利益也由它成辦,連最究竟的佛果位也是由它而來。」他在說這段話時,整個佛法基道果的論述在他的胸壑明析展現,所以總是非常有感受;但聽在我們耳裡卻是一片模糊,無法產生什麼感受。

……第七講 2017.11.12