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繼續談昨天的內容。關於苦苦是苦,我想應該不需要進一步再介紹了。接著看《廣論》中如何介紹行苦是苦。

2. 依《廣論》介紹行苦

《廣論》第167頁:「如負重擔,隨其重擔當負幾久,便有爾許不樂,取蘊重擔亦爾,乃至執持爾時受苦。」以負重擔為喻,如果有人扛著一個很重的包袱,只要還扛著包袱就會不快樂。就像這樣,近取蘊就像是大包袱,只要還有近取蘊,就一定會苦。以上我是在做字詞解釋,但這種解釋跟沒解釋好像差不多,就好比有人解釋什麼是佛時說「所謂佛啊,就是佛啊!」哈哈!接著看文。為什麼只要還有近取蘊就會有苦呢?「以此蘊中有苦煩惱粗重安住,故為行苦。既有此已,雖於現在苦受未生,然其無間由種種門能起眾苦,故此行苦,遍一切苦及是所余二苦根本。」有漏近取蘊是苦產生的基礎,只要它在,就處在隨時會生苦的狀態中。十惡業存在於有漏近取蘊所在之處;不只如此,就算現在沒有煩惱,煩惱的隨眠種子全都在有漏近取蘊上,只要遇緣隨時就會生起煩惱,只要遇緣隨時就會生起苦。之前說過這蘊體就像傷口一樣,只是目前沒有遇到辣椒等緣,所以暫時不會痛;但只要傷口還在一天,隨時都有可能會痛。我們的處境就像這樣。

幾天前有位中醫師幫我做腳底與手指按摩,幾乎不論按到哪裡都痛,只是有大痛與小痛的區別。其實整個身體都是如此,隨時都準備好要疼痛的樣子,這樣說來,這身體的確就是一個大傷口啊!在沒有遇到緣、沒人來按壓時,好像感覺舒服的樣子,但只要一按馬上就痛了,身體的本質就是這個樣子啊!

蘊體是由地水火風四大種聚合而成,四大種彼此其實不合。只有在它們彼此的力道稍微均衡時,身體才會感覺舒服;但只要稍微有一點點失衡,例如地大種稍多一點或少一點,風大種稍微大一點或小一點,我們馬上就生病了。平常所謂沒生病,不過就是四大種稍微均衡些的結果而已,我們一直處在隨時會生病的狀態中。就好比把四條很兇惡的蛇放在同一個容器,由於四大種本身不合,所以我們的身體隨時都可能會不舒服。

因此,什麼困難都可能發生在這個蘊體上,而這個可能性是在蘊體形成的同時就產生了。例如「若長壽就會變老」一事,是從出生開始就確定的,不是後來有其他外力例如某位天神、龍族或某人把會老的元素放到身體裡使你變老,而是從出生那時就確定會病、會老、會死。

既然老病死是這個蘊體的本質,擔心也沒有用,因此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。但是,對於這個蘊體的過失、這蘊體會帶來苦,有辦法可以解決嗎?這一次、這一生已無計可施,因為已經拿了有漏近取蘊,唯一能做的就是設法不再取這樣的蘊體。

有一部佛經是這樣說的,若手中拿著燒紅的火炭,「拿」譬喻貪著,「燒紅的火炭」譬喻有漏近取蘊,只要還不放下它,就一定感到會感到痛。當然,你可以用一些辦法減低燒燙的痛苦,如開冷氣、吹冷風等。但只要你還拿著火炭不放手,這燒燙的疼痛就不可能完全去除。

現在手上的這團火炭,就算你不刻意丟掉,它終有一刻會不受控制地從手中落下。然而,最糟的是,在被火炭灼燒時我們會大聲喊痛,但當它落下時我們又會立刻擁抱另一團火球,然後又被燙得不斷哀號,然後又不由自主地失去它……,如此不斷地循環下去。無始以來我們一直在做這件事,不斷地去拿近取蘊,拿了之後就不斷地受苦哀號,失去時立刻再取一個近取蘊,再繼續受各種各樣的苦。目前為止我們都一直在做著這樣的事。

苦不是別人給的,不是鬼害的,是自己去拿的。但是,我們明明最珍愛自己,又為什麼會一直自討苦吃?是因為不知道那是苦,所以佛陀才說「苦應知」,他跟我們介紹什麼是苦,聽過之後我們要去思惟,真正認識什麼是苦並且去實修,透過這個方式才能消除對近取蘊的貪著,一旦不貪了,才不會再去拿它。

再繼續看文。「故此行苦,遍一切苦及是所餘二苦根本,故應於此多修厭離。」由業與煩惱而來的蘊體不但遍於一切苦,而且是另外兩苦的根本,所以在觀修苦時,應該把重點放在觀修行苦。

…摘自《2016四諦概說》第四講2016.12.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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